“我不想使用它,我要成为它!”艺术家将AI融入身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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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一年里,艺术家阿维塔尔·梅希一直在探索如何将自己与OpenAI的技术深度融合,成为这项技术的身体与声音。

在过去的一年里,梅希大部分时间都不是她自己。她——或者说他们——变成了一种被称为GPT-ME的“人类-AI认知集成体”。无论是在火车上,和同事共进晚餐时,还是作为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博士生和助教,她都在身体上和精神上与OpenAI的大型语言模型融合,成为了这种技术的代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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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工智能的先锋之路

阿维塔尔的项目比市面上的那些产品显得更加“原始”。她并不打算将其商业化,而是将其视为一项个人实验和表演,通过这一表演,她向观众展示了未来对话的可能性,并尝试在自己的身份认同中进行探索。她可以随时通过按下按钮来改变身份,也可以在每次更新到OpenAI的最新模型时,无意识地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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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希的设备并不像那些商业化产品那样精致。一个黑色的弹性布套紧紧地缠绕在她的右前臂上,里面藏着一个USB麦克风和一个暴露在外的Raspberry Pi微控制器。这些设备共同运行一个文本转语音算法,并与OpenAI的API相连。电线从她的手腕延伸到一对显眼的蓝色和红色按钮上。

红色按钮让梅希可以提前设定AI的人格,比如成为一名电影专家或是一个共和党人;蓝色按钮则是用来启动麦克风,让AI能够“听到”对话。梅希在右耳戴着一个耳塞,AI的回答通过耳塞传入她的耳中,有时她会逐字复述GPT的回答,有时则加入自己的想法。有时,甚至很难分清哪句话是来自AI,哪句话是她自己的。

“在ChatGPT推出之前,我就已经在与GPT互动,我把它融入了我的对话和表演中,”梅希说。她本是一名生物学家,后来转行做了艺术家,专注于科技艺术。“突然之间,GPT变得如此智能……我意识到,我不想只是使用它,我想成为它。我想拥有那种智能。”

这种渴望并不只存在于梅希一个人身上。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和科技迷们分享着这样的梦想,而像OpenAI、Friend以及Rabbit这样的公司也正试图将这种渴望转化为商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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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AI的复杂情感

在与AI互动的过程中,梅希渐渐意识到自己身份的模糊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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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,她在无意识中告诉一位朋友她对他们的谈话没有感觉,这让她感到困惑。她也曾在与新奥尔良的一个人交谈时,让GPT表现得像来自该城市的人。

为了更好地掌控自己的身份,梅希开始尝试通过红色按钮控制身份,甚至举行过“通灵会”,在其中召唤列奥纳德·科恩、阿尔伯特·爱因斯坦、圣雄甘地、惠特尼·休斯顿和迈克尔·杰克逊等人的“灵魂”。“如果他们贡献了很多信息,而这些信息可以被访问,那么我们就能够以某种方式与这些人建立连接,”梅希说。“虽然可能不完全准确,但那些人不在场无法指出准确与否。”

然而,梅希也承认,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或接受她的选择。在一次舞台表演中,讨论是否艺术具有解放力量时,一位观众因梅希用AI的声音回答问题而愤怒指责她站在“进行种族灭绝的人”一边。梅希继续按照GPT的方式回答,告诉那人,即便在危机时期,艺术仍能让人感受到自由。对方更加愤怒,她的回答甚至引发了对方更多的不满。

在这个过程中,梅希逐渐意识到,尽管AI带来的交流可能在情感上显得冷漠,却为她提供了一种新的应对方式。尤其是在那些充满敌意和冲突的谈话中,GPT成为了一个中介者,使她能够保持冷静,并继续对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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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来的担忧:谁控制了你的思想?

尽管AI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联系和灵感,但梅希对其未来发展仍保持谨慎态度。她担心当公司开始自动更新用户身份,甚至将这些设备变得更隐蔽、更难以摘除时,人们可能会失去对自我认同的控制权。

梅希并不是纯粹的技术乐观主义者。她意识到,虽然现在GPT-ME只是一个个人项目,但未来这种技术有可能被用来进行大规模的舆论操控。她认为,真正值得担心的不是AI推荐不存在的餐馆,而是它可能会根据创作者的利益有效地推荐产品和推广思想。

“GPT是资本主义系统的一部分,它最终的目的是赚钱,”梅希说。“理解以这种方式向我脑中植入想法的潜力,这确实让人感到恐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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